山西矿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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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山西煤炭一体化的大幕已经落下山西矿难，但大矿时代矿难的死胡同仍未消除。在利润分配模式错位、安全监管混乱和各种复杂利益纠葛的背景下，矿难并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隐蔽。

文|记者 王晓霞 特约记者韩福秋

汽车在颠簸的山路上行驶。虽然春天是绿色的，但马路上的风景还是被车尾扬起。黄土夹杂着烟灰，遮蔽了天空。

记者之行的终点是探望山西高平小村一名矿工遇难的家属，但此行反响不佳。原因很简单，因为矿难被走私了，受害者的孩子也被安置了工作。

果然，刚离开麻将桌的矿工老婆，看到一辆外国车牌的车，还以为是“矿里来的人”，热情招呼，但在知道了记者的身份和目的，她突然沉默了。 .

“事情已经解决了，你还问什么？”矿工的妻子对记者怒吼。

这发生在去年的一次矿难中。煤矿安检员牛天富在工作中意外身亡。当时，受害人家属与矿工经过多轮交涉，终于将事情解决。解决了山西矿难，但可以肯定的是，这起矿难并没有按程序上报，相关部门尚未知晓。

上述事件在山西并非个案。经《能源》杂志记者核实，2011年以来，山西省至少发生6起矿山安全事故，死亡人数超过10人。出现在山西省煤炭厅、山西省煤矿安全监察局、国家煤矿安全监察局的公告中。

自3年前山西拉开煤炭整合的大幕以来，曾经困扰山西的“带血GDP”得到有效遏制。据3月初两会期间消息，煤炭资源整合实施以来，山西近三年因矿山事故死亡人数减少1804人，生产100万吨煤炭死亡人数减少。煤炭0.085，低于全国平均水平0.56的1/6，近两年特大事故为零。

煤炭一体化确实对遏制重大矿难的发生起到了一定作用，但一体化后也出现了一系列新问题——受利益分配方式变化和安全监管混乱等影响，私采一片混乱。采矿现象并未消除，安全事故时有发生，而省级公司自行报告安全事故的规定也让该地区的采矿事故越来越隐秘。

在国家越来越重视煤炭安全、舆论监督力度越来越大、安全事故越来越多地与地方官员吴沙茂有关的情况下，这些事故是如何隐瞒的？受害人为何愿意配合矿山隐瞒举报？更重要的是，为什么整合后山西煤炭行业仍会发生如此多的事故，哪些环节还存在安全隐患？

大矿山时代的“矿难死胡同”

2012年3月，为期三年的山西煤炭并购重组正式结束。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山西省迎来了大矿山时代。

但是，种种迹象表明，煤炭整合的阵痛依然不减，并购留下的问题，尤其是安全隐患依然存在，“黑洞”问题就是其中之一。

这个一直让山西政府头疼的问题，一般是指私人开采浅层煤炭资源。这虽然是老话题，但却是山西众多矿难中最隐蔽的形式。赔偿也是最难的。

资源整合大潮使煤炭资源不断向上流动，彻底打破了原有的地方煤矿和地方利润分配模式。面对财政困难，基层政府只好给民营掘金者敞开大门。

《能源》杂志记者前往宁县临汾乡实地调查，发现部分乡镇非法采矿依然猖獗。在襄宁县官王庙乡一个叫南山村的地方，路边的山丘被“侵蚀”了一半。山间煤层厚3～4米，矿区温度很高。询问当地职能部门，得到的答复是，这是一个造福于民的土地复垦工程。虽然当地民众不断举报，但问题仍未解决。

在许多乡镇，破败的农村道路有被大货车碾压的痕迹，煤渣和煤尘散落在那里。在马路两旁，时不时能看到卖煤的“小店”。那里的山光秃秃，植被被毁坏。遇到大风或大雨，要么天空被煤灰覆盖，要么道路完全变成泥泞。

早在2008年，山西省政府就下发了《关于立即制止各种项目变相非法开采浅层煤矿的紧急通知》，明确要求“凡未经依法批准的项目，不得开采浅层煤矿”。没有采矿许可证的煤矿是非法的，必须立即停止。”但是，在山西的很多地方，这份文件就像一张纸。

“目前襄宁县的乱采不会长期停止，只有有一天浅层煤炭资源枯竭时才会彻底停止。采煤现象也很严重，但现在基本消失了，因为没有煤可以采。”一位业内人士对记者感叹。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浅层煤在山西其他很多地方也分布很广。

既然不能根除私挖，谁能保护大量外地农民工的利益？谁来监督由此产生的矿难？事实上，这些伤亡从未包括在官方的地雷伤亡统计中。

虽然记者不知道具体数字，但四川一位名叫邓毅的志愿者，通过五年的努力，在他所在的县城及周边县收集了大量山西死亡的人。矿工们的信息，让我们一睹豹子风采，触摸山西“黑口子”矿难的冰山一角。

据他透露，他收集了20多位遇难矿工的信息，其中很大一部分在“黑洞”中失踪，而且很多都被隐瞒了，遇难矿工的家属确实做到了不接受。符合政府规定的正常补偿标准。

“双赢”私事

与上述被“黑洞”吞噬的生命相比，另一组人显得有些“幸运”，因为在矿难之后，他们的家人能够得到一笔赔偿金，而矿答应重新安置孩子的工作。这是一组被称为“私人”的矿难。

2011年3月28日，兰花集团位于朔州市山阴县的口前煤矿发生重大安全事故。事故发生后，矿场迅速通报，一名安检员和一名调度员在矿井底部南运输车道例行检查时因二氧化碳异常涌出窒息身亡。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后来，据知情人士透露，矿难实际遇难者为6人。为了安顿遇难矿工，矿场准备了高达2000万的赔偿金，并要求矿工家属保守秘密。最终，矿难在双方讨价还价中解决。

隐瞒矿难，与遇难矿工家属保持私密，成为很多企业逃避严惩的“最理性选择”。面对远高于正常水平的赔偿，遇难矿工家属也乐于为煤矿守口如瓶。

两全其美，双方签订保密协议，矿难越来越隐蔽。

早在2004年底，山西省颁布的安全新规规定，“煤矿事故矿工死亡赔偿金不得低于20万元”，这是我国最高标准。赔偿当时在中国发生的煤矿事故。

截至2011年1月1日，山西省死亡煤矿工人的赔偿标准超过60万元，20万元成为最低标准。根据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总局和煤炭监管局的要求，自2011年元旦起，因煤矿生产安全事故造成职工死亡的，一次性工伤死亡补贴标准按上年全国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20倍计算。 , 发给已故工人的近亲属。

据测算，按照2009年全国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7175元计算，全国平均一次性工亡补助金为34.35万元。丧葬费和赡养亲属抚恤金（以赡养两个亲属计算）合计约61.8万元。其中前两项为一次性费用，后一项根据因工丧生的工人的支持，长期按月支付。

《能源》杂志记者走访山西发现，在2011年前后发生的多起隐形矿难中，不少遇难矿工家属能够获得100万元以上的赔偿，远高于那。国家规定的正常赔偿金额。

此外，除了赔偿之外，部分遇难矿工家属还可以获得额外的福利，比如矿业公司为遇难者家属捐赠住房或为他们的孩子解决工作，尤其是后者，很常见。

补偿最大化后，还可以解决死者家属的谋生之道。

在上述事故中，有很多责任主体是资源整合的先行者——大型矿业集团，如2009年整合的原口前煤矿，原名玉井镇镇板煤矿山阴县，始建于1988年，2009年8月被兰花集团正式合并，变更为山西朔州山阴兰花口强煤业有限公司。

即使矿方和灾民互相妥协，那么，面对无数矿难，真的没有人报告吗？真的能躲过监管者的眼睛吗？

谁来报告矿难？

根据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总局、国家煤矿安全总局发布的《煤矿安全事故报告和调查处理规定》，煤矿安全生产事故是指各类煤矿（包括生产系统及附属场所发生的生产安全事故）也被人们称为“矿山事故”。

根据本规定，煤矿发生事故后，应当在1小时内向事故发生地县级以上人民政府安全生产监督管理部门报告，由其负责的部门负责为煤矿安全生产监督管理，驻煤矿安全监察部门。机构，两小时内向省煤矿安全监察机构报告。

这也意味着，如果企业发生采矿事故，煤炭企业必须向当地行政部门报告，这无疑留下了隐瞒的空间。

为防止煤矿企业隐瞒煤矿事故报告，各地煤矿安全监察局、煤炭局、省级煤矿安全监察局、煤炭局均设立煤矿事故举报热线，省政府还不断发布相关文件和报告。组织了一次大检查，但对于矿难的隐瞒还是有些力不从心。